肖甲肖乙冷汗淋漓。

心中暗暗叫苦：督公啊，那可是華家榮壽堂的嫡長子，不是什麽阿貓阿狗，提起來就可以殺的弱公雞。

人家是名滿京城的貴族公子，天賦異稟。

華家雖然不當官，可是華家世世代代都是當官的人，也就是最近這些年隱退了，依他看最終還是要出來的。

這些世家大族，全大慶也沒有幾個！

能夠成為豪族的，也就是一個華氏豪族，就連皇上都不會朝他們動手，督公怎麽就敢去捋虎須？

汪春秋才不管他們怎麽想的，見他們木頭莊子一般站在那裏，冷聲反問：“怎麽，還不快去？！”

去？

去做什麽？

肖甲楞了，肖乙也楞了。

汪春秋見兩人如此，眉頭皺的更加深了：“怎麽，趙四小姐有那麽差嗎，我那天看著挺乖巧的，你們不也見過她，難道她長的不漂亮？”

肖甲肖乙無奈，督公啊，這不是漂亮不漂亮的事兒啊。

“督公，華七公自畢竟救過四小姐的命，要是咱們把他殺了，四小姐以後要是知道會不會怪咱？您說，要不要先問問四小姐，畢竟四小姐跟華公子華小姐關系都挺好的。”

汪春秋一聽，默默地想了一會兒，沈吟道：“既然他們是好朋友，華家那小子為什麽不能對她一見鐘情？說不定這流言就華家那小子自己放出去的，看上人家姑娘，卻不正大光明地請冰人，用這樣下作的手段，汙人名聲引人就煩，混賬東西！”

肖甲：“……”

肖乙：“……”

那可能嗎，督公？

督公果然很強大，一點兒也不給人家留活路，紅口白牙，張嘴就來，完全不講邏輯，不講道理。

督公就是督公，威武霸氣！

可這不是威武的時候，也不是威武的事情。

還是肖甲比較理智，頂著汪春秋暴怒的目光，開口道：“督公，這流言真不是華公子自己放的，小的們查不出來，卻一定不是他放出來的，不然錦衣衛早就收到了消息。”

汪春秋卻不買賬，斜了他一眼，似笑非笑地問：“你確定？”

“這個，屬下……屬下可以有九成肯定。”

肖甲原本想說十分肯定，可是盯著汪春秋的眼神，本能地把話改成了上面那句。

汪春秋冷哼：“想要避過錦衣衛的查探，除了那些有實力的大族，還有誰在你們全力搜查的情況下，不留下半點兒蛛絲馬跡？”

“這……”

肖甲不由語塞，臉上露出迷茫的樣子，似乎真的為這件事兒疑惑，嘴裏下意識地喃喃：

“督公英明！”

汪春秋見他冷汗淋漓的模樣，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，心裏不滿意，語氣也不太好：“就知道你們的心浮氣躁，不過去跟著一個小女孩兒幾天，過了幾天清閑日子，就失了基本的判斷，我對你們們很失望。肖甲，肖乙，不要以為你們現在是甲、乙，就一直是甲、乙，錦衣衛的各個總旗分隊，能人輩出，你們要是被人踩下去，就等著被改名吧！”

一聽這話，兩人皆露出苦笑，督公已經不滿他們了！

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
錦衣衛的各個總旗，每一年都會送一些人都京城選拔，十三個大隊分別會選出許一些優秀的人才吸入自己的隊伍，再剔除一些屍位素餐之人，放到地方。

屆時會湧現許多優秀的人才，到那時汪春秋若是感興趣會從來面挑幾個有能力的，看的順眼的人來身邊伺候，成為他的心腹，或者從十三太保裏抽調幾個到身邊辦事。

錦衣衛的十三位大隊長，就是著名的十三太保。

汪春秋身邊的人，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天幹地支命名。

這些人又以能力排序，能力最好的取名肖甲，其次肖乙，以此類推。

至於為什麽要姓肖，那是因為汪春秋喜歡，而汪春秋之所以喜歡讓人姓肖，是因為他母親姓肖……

肖甲和肖乙都是任過十三太保的，若是被送下去不光丟臉不說，以後的前程也就完了。

肖乙趕緊表決心：“督公放心，我們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好，包四小姐滿意，不管她喜歡誰、要嫁誰，我都把人抓到趙府，完完整整全須全尾地給她送過去！”

這話說的俏皮，汪春秋忍不住莞爾：“這叫什麽話！搞得好像要開後宮！”

肖乙咋舌，不由哀嘆：不是您說的嗎，他不過是順著意思往下，怎麽就是胡鬧？

肖甲則渾身一冷，剛剛被封吹幹的汗又冒了出來。

開後宮，那不是皇帝才能做的嗎？

趙四小姐一個閨閣女子，開什麽後宮，督公就是沒文化。幸好是在這承天門裏說說，不然還不讓人笑話！

不，不光是笑話，讓人聽了，不定會傳出什麽話來！

“去吧，好好看著她，看看她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，盡量滿足，”汪春秋下了一道命令，想了想，覺得不妥，“算了，你們把華家那小子抓來，我親自問問他！”

把華錚抓來？

這又打了什麽主意，怎麽想一出是一處，如此天馬行空，到底想幹什麽？

但肖甲和肖乙不敢問，齊齊應道：“是！”

兩人快步走了出來，生怕汪春秋再發出什麽奇怪的命令，讓人為難。

對面的五軍都督府門前門可羅雀，六部倒是人聲鼎沸，兩人飛快地往外走，一步一不敢留，繞過東側的千步廊，奔出去老遠，才停下來，心有餘悸。

“肖甲，我跟你說，執行這麽多回任務，唯獨這一次真是有些莫名其妙。”

肖甲心裏讚同，面上卻不顯露：“其實，也沒什麽，督公要做的事情，什麽時候按常理來？”

肖乙道：“可以前抄家滅族都是公事，是陛下下達的任務，用非常手段，就算殘忍些無可厚非，可這一次是督公自己想玩兒。”

肖甲瞥了他一眼，意味深長地道：“既然知道是督公自己想玩兒，難道不知道督公是什麽性子，可能比辦公事的時候還要邪性，不然你以為私下裏督公是個很平和的人？”

肖乙打了個抖！

汪春秋平和，那天下都平和了！

“我知道了，肖甲，還是你強，看得透啊！”

肖甲心裏苦笑，面上不動如山，繼續戳人一刀：“那是，要不然我是肖甲，你是肖乙！”

肖乙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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